很快，程月零天赋的情况被各个院系传达，尽管白舒再三强调不允许对程月有过分的行为，但这样的措施反而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对程月的背景进行一番恶意描绘：
军训场上临阵脱逃，在开启魔法树之后为零天赋，本来就颇有成见的一些老师后来居然帮助这个被叫做花瓶的人，不知道她是有什么妖术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迅速上位，造谣者甚至把老师的性别和人数隐去，让谣言变得更加不堪入耳，各种言论暗暗地流传着。
“程月，你别听那些流言。”这些流言传到了苏小雨耳边，气愤归气愤，苏小雨最不希望程月就此沉沦，每次看到程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的时候，苏小雨就有点愧疚，要是当时在张媛媛面前把事情压下来了的话，程月不至于受到这么多非议。程月距离第一节魔法课已有两三天了，这几天程月好像有话对苏小雨说，但每次却欲言又止，苏小雨知道，如果程月不想说，自己便不用去追问，这是对程月最大的支持，今天，程月像是终于憋不住了。
“小雨，这 5 精华你拿着吧，得到 11 能量点，拿到新人王称号，赢取奖励。”程月像是一只落魄的猫咪，畏首畏尾地来到苏小雨面前。
“你！你怎么还没有使用这些精华？这个我不能收。”苏小雨把精华塞回程月手里。
“我，我拿着也没用，你看，也许我的天赋上限就是……”程月说着把印记给苏小雨看，印记上显示的依旧是 0！
“不可能！”苏小雨疑惑又激动地说：“我来！”苏小雨拿过一个精华，往程月的印记上一贴，一道亮光融入程月的印记中，这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不过在亮光彻底融合进印记之后，令苏小雨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程月的印记上依然显示着 0！
精华转化成能量点需要修炼以及精神感受，而且成功率并不是百分百，但是，在没有到达解锁第一个魔法的能量点数量之前，这个规则并不适用，也就是说，只有在拥有 6 能量点之后，这些规则才开始生效，按照白舒的说法，这是因为 6 是解锁魔法的底线，魔法能量会对精华的转化产生影响，理论上说，任何人都可以一开始就拥有 6 的天赋的。所以，在苏小雨给程月融入精华却失败的时候，苏小雨十分惊讶，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失败的！
“我用的那个精华的反应也是这样，所以，这剩下的 4 个你拿着，10 的话，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了，天赋 10 的天才并不是没有见过。加油！”说完这番话，程月嘴角露出一个难以发觉的微笑，像是这些天对烦恼的解脱，这让苏小雨很难受，苏小雨手捧着这 4 个精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月走到窗台，呆呆地望着天空，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程月的这份安静让苏小雨感觉无奈。苏小雨的角度刚好察觉到程月那种笑容，是绝望还是什么吧？
一番挣扎后，苏小雨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去找白老师问个清楚吧？”
“算了，不用再面对那些目光，也许，过段时间，我就会被大家遗忘，这样挺好的。”程月回过头，微笑着说，宛如一个冰精灵，圣洁如雪。过了几分钟，程月说：“你之前跟我说要保护我呢，那你就带着我这份心愿一起努力吧，我想过了，去当一个图书管理员也不错。这些天混图书馆我学了不少呢！”程月眯着眼笑着回应，苏小雨不清楚程月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不管如何，程月的这份心意苏小雨是不得不接受，而且要用好！
管理员么？苏小雨知道程月说的图书管理员是怎么一回事，程月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继续学习魔法，也许书中会有一些资料帮助她，哪怕到最后真的只能学一个学期！
“我来帮你吧。”苏小雨提议说。
“不用的，你好好加油，还有三个星期，你可以走得更远，我会一直支持你。我累了，去躺会儿。”程月说完便爬上自己的床铺。苏小雨紧紧拽住手中的精华，坐在阳台地板上，闭上眼开始了冥修，可苏小雨哪里进得了状态，苏小雨索性睁开眼，看着程月的方向。
程月说是休息，实际上正偷偷独自流泪。
在白舒的帮助下，程月接手了图书管理员的工作，程月每天要做的就是整理图书，图书馆的卫生，以及同学借还书的流程处理，至于上课，像军训一样，程月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白舒说如果程月需要，可以随时找她进行单独辅导。
这两天前来借书的同学知道图书馆来了一个大美女，都纷纷以借书为名，只为了和这个美女说上一句话，这让程月忙得不可开交，程月不知道图书馆突然火爆的原因，但看到同学们这么热情，程月很开心，渐渐就忘了零天赋这件事。
“很抱歉同学，你还书晚了三天，需要扣一些费用。请刷一下印记。”程月指着旁边的机器说道。
“没事，美女，你电话多少，留一个呗。”还书的男同学盯着程月看，笑嘻嘻问道。
“我们工作期间不许说无关的话，请你理解。”程月微笑着鞠了个躬。
男同学拍了拍胸膛说道：“你放心，我家有钱，做我女朋友，你可以为所欲为……”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后面还有同学等着呢，你还需要什么帮助么？”程月额头冒汗，盼望对方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这样”男同学给了张卡片过来，说道：“这是我名片，放学后我来接你，999 朵玫瑰，够不够？”
“谢谢。”程月双手接过名片，继续说道：“可以到下一位么？”
“当然可以，美女你叫什么？你身材真不错。让我想起了我家养的两只兔子。我没事就摸着她们玩，手感……”
“小，小月，谢谢同学……下一位。”
……类似的对话经常发生，程月每天免不了各种尴尬。
这一天，图书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呦，我以为这传闻的大美女是谁呢？原来是零天赋的程月同学啊！”说到零天赋几个字的时候，张媛媛故意抬高了几分音量，让坐在一旁的那群学生纷纷朝着程月这边看来。
“张……”程月没想到张媛媛会来这里，而且看样子是来找茬的。
“我说小狐狸精，你靠着你这对大胸接待了多少人？幸好图书馆不收费，不然你这般做法和红灯区的那些人可没什么两样呢！怎么样？有没有有钱的脑残找你啊？听说现在很多有钱人家里缺一个样样精通的女仆，我觉得你挺适合的，哦，我没有嘲笑的意思，我是觉得你应该什么都能做，能靠脸蛋干嘛非要靠才华。是吧？抱歉，又让你想起了悲伤的事情，哈哈哈，我忘了，你是零天赋！”
“你！”程月想反驳，但又怕吵到周围的同学，就忍住了。
“哦，抱歉抱歉，我说错了，给钱就是卖，但你这种不给钱的，那就不算嘛，就是不知道你和那些老师们是不是也……”张媛媛话中带话，好奇的同学纷纷放下书，甚至有人匆匆离开，怕是去拿相机什么的了。
程月看到图书馆这些同学的目光，一下子慌了神，结巴回答：“我，我没有！”
“好了，不逗你了，我要借书，快一点，狐狸精，别耽误我时间。”说完，张媛媛恶狠狠递给程月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醒目的字：“漂亮女生俘获男人的十个技巧”，程月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张媛媛，张媛媛表现出一副得意的模样，说道：“月月写的，话说这个叫月月的作者该不会是你吧？哦不好意思，作者叫李朋，原来不是月月。”
程月算是明白了，张媛媛以借书为由，用各种方式只是想让自己难堪，程月心中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上当，结果还是一边敲着字搜索书的信息，一边流着豆大的眼泪，等把书的信息登记完，程月满脸狼狈，扑通趴在桌上。
“喂喂喂，狐狸精，书还没给我呢，你别趴着啊，算了吧，老娘不跟你计较，我自己找去。”说完，张媛媛按了旁边机器的按钮，一本书从机器的凹槽弹了出来。
“程月？”距离程月不远的另一个管理员小安发现了程月的情况，连忙赶来救场。“程月你没事吧？”小安拍了拍程月的肩膀，程月摇着头哭泣着，小安生气地对张媛媛说：“同学，借了书请不要在这里逗留。”
“呦，狐狸精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哭就有男人挺身而出，行，我走了。”张媛媛取了书，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离开图书馆。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程月点点头，小安把工作交代给其他管理员，陪着程月出了图书馆。
小安很贴心地给程月买了一杯温热的奶茶，一路上，程月一言不发。
“我听说了你的事。”小安试着找点话题，毕竟图书馆距离程月的宿舍还挺远的，这样慢悠悠走，得走上半个小时，不说话实在是尴尬。
程月还是不说话，只不过比起出图书馆时，程月的心情已经好多了，等情绪稳定之后，程月这才说道：“谢谢你。”程月鞠了个大躬表示感谢，小安连忙扶住程月，程月身子微微一缩，小安机敏地移开手，没碰程月。
程月抬起头，眯着通红的眼睛笑着说：“我很好，真的。”也许吧，程月现在的样子的确比在图书馆时好。
“说起来，我们算是一路人呢。”小安轻描淡写地说道，但这话到了程月耳朵里，意思就不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
“我也是零天赋，而且，科技方面，也几乎是零。”小安说道。
“那你……”程月指着图书馆的方向，小安立刻就懂了程月的意思，说道：“你在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担任图书管理员是吧？按道理来说，像我这种废物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幻想吧？”
程月点点头，又摇摇头，程月想知道小安的理由，但不认同小安说的“废物”，至少这几天小安对自己还算照顾。
“因为我妹妹啊，她也在这所学校念书。”
小安说着，眼神里透露出他对妹妹的感情，让程月为之一振，程月很想问小安，他是不是也被别人排挤过，小安从程月犹豫又难受的表情里看出了程月的疑问，说道：“我也经历过这些，但是一想到我妹妹未来会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会在这里念书，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程月很想继续听小安的故事，于是拐了个方向，朝着凉亭走去。
“你宿舍在那边吧？”小安问道。
“哦，我突然想起，钥匙忘记带了，我想过一会儿等室友开了门，再回去。”
程月等着小安主动邀请，说完这番托词后停留了一会儿，小安看了看程月改变的方向，说道：
“是这样啊。要不在凉亭坐一坐？”
“嗯。”程月舒了一口气，表面平静心里却很激动，程月很想知道同样的零天赋，小安为什么整天看起来那么开心，就算是为了妹妹，也不会是这种表现吧。
森灵学府有许多这样的凉亭，专门给学生休息或者户外阅读用，而这里距离宿舍比较远，在这里休息的人不多，周围也就小安和程月两人，不会有张媛媛这样捣乱的人出现。
“我妹妹和你差不多大，也是这一届的新生，说不定你们还会碰见，在新生比赛上。”
一提到新生比赛，程月就很苦恼，因为张媛媛的参和，导致程月的名字已经提交到了比赛名单上，但是换任何人想想都知道，程月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比赛上的，就算去了，也是输的份，程月的这次比赛唯一的意义恐怕只是被迫出丑。这一点，小安并不知道。
“我肯定不是你妹妹的对手。”程月苦笑着。
“当然，她很优秀，我是说……”小安注意到程月的表情，立刻改口道：“其实，不论是不是魔法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就像我，为了帮助我妹妹更好地学魔法，我来到这里当管理员，要真的说起来，我可是我妹妹的老师呢！她一定会在比赛里取得好成绩的！”小安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是么？”程月看到小安乐观的样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算自己真的没法学习魔法，也可以帮助苏小雨走得更好。程月相信小安说的话，从小安眼里地自信，程月也找到了自己的信心。
“那当然，跟你说个小秘密。”小安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地神秘兮兮观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我妹妹使用的魔法可以以一抵十！”
“真的假的？”程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小安，小安很是得意，其实这并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程月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小安是很希望自己可以开心一点，所以才会这样逗自己开心的。程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安也笑了，随后就是两个疯子不约而同比赛谁笑得久。
“我该送你回去了。”小安看程月上气不接下气，先停下笑声说道。
两人在凉亭待了段时间，这会儿，程月觉得迎面而来的风不再令人窒息，而是一种清爽。程月跟在小安身后，回想着小安说的话：“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独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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